第3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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协商一会儿,山羊胡子说,江边常有放河灯寄思的,虽然过了孟兰盆会,江边卖纸钱和河灯的还有不少。 三人于是出发往河边去,打算先把鬼兄找出来。 路上幸谦悄悄问了湛勉,关于超度的事。 他们是修仙的,全修界认祖师爷也得认老聃和张道陵,总之认不到佛祖座下去,他们当然不会超度了。 湛勉小声同幸谦咬耳朵,告诉幸谦,自己早上出去时已经联系了南明寺的和尚们出来干活。 湛师兄早上出去吹风,也不能干灌冷风不干正事,提前也想了如何处理那位鬼兄。 那日伏鬼阵中,鬼兄就仿佛又天大的怨气,要是不听分辩就直接武力镇压,虽然简单,却不是正派做法,更有失公允,湛师兄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情。 所以他早联系了和尚们来,只要劝服鬼兄,就送他一程。 且说路上,三人一路往江边去,幸谦慢慢同包打听攀谈,包打听可能也是心事积压多年,说了许多。 包打听姓宋,因为辈分里行十八,就叫做宋十八了。七十多年前是药学门派的一个小弟子。 画中的鬼兄是他的大师兄,姓常,他们两个都是玉英尊者院子里的扫地小童。常师兄同他自小一起长大,情谊身深厚,关系好得很。 宋十八说起这些,脸上都不自觉带笑,脚步也轻快,好像他那把老骨头的密度都降低了。 “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?”幸谦听到他们是玉英尊者院子中的,联想到那本独特的《稚川手记》,不由得心中一跳,隐隐有些猜测,于是问道,“常……常前辈又为什么会……” 宋十八叹一口气,说:“那些事……你大概不会信吧。” 他讲了挺多事情,越听幸谦越胆战心惊,他看了湛勉一眼,见对方也是这样的神色。 宋十八说,七十年前,玉英尊者的妻子被人害死,杀人夺宝。玉英因此想要炼制天下奇毒,用以报仇。 疯狂的想法一打开就不断涌现,阴毒的一些东西像是骤然爆发,井喷而出。 而□□骨仙风、悬壶济世的人,心里染满仇恨,也就变成了另一个极端。 玉英尊者只用三个月时间就炼制出九十九种毒方,最后又突发一个“奇思妙想”。 把人练成一个毒人,不可动,不可语,不生不死,一夜疯魔,遇人便杀,一但与人相碰,就让别人也中毒,溃烂流脓,变成一摊恶心的怪物。 他很为这个想法得意,乃至于半夜会大笑出声,乃至于他盯上了身边的扫地小童,打算实践一下。 实在可怕,实在疯狂,实在荒唐。 那是个半晌午,院子里飘着刚煮的黄粱饭的香气,常师兄正陪着宋十八侍弄玉英种的各类药草,玉英身边的近侍突然过来,叫宋十八进去一趟。 其实玉英已经盯了他们挺久,常师兄观察着近侍眼中的阴毒神色。 宋十八单纯傻白甜,一听尊者叫自己,忙不迭的高兴,把手在裤管上擦了又擦,好像不知道该放在哪里,像个傻乎乎的冤大头。 常师兄则皱着眉头,伸手拦住他,对近侍说:“他毛手毛脚的,现在还有事做,尊者那里要帮什么忙,我去吧。” 宋十八有些许不开心的,还以为师兄就爱表现。但他和师兄关系那么好,于是他没说什么。 常师兄跟着近侍进了里屋,去面见了玉英尊者。 后来常师兄再也没有出来过,宋十八心底渐渐升上一些不好的预感。 没过多久,他就收到了常师兄传来的信,笔迹杂乱潦草,像是匆忙之中涂抹,着急着送出来。 信上只说叫他快逃,说玉英是个疯子,说要小心。 宋十八很担心他师兄,但他一刻也不敢耽搁,连夜从门派里逃走。 出来之后,他在街上拉过车,替人赶过羊,耍过杂技,最后做了包打听一行。 他那些年只探听到一些没用的消息,要么就是听说玉英身边哪个小童好几日没有出现,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。 数年没有师兄的消息,他愧疚地想,是我害死了师兄。 皇天不负有心人,他后来终于在平江撞见了一回常师兄。 那年发大水,死了不少人,一时间平江城里鬼怪横行。 他在大坝边上的腐尸堆里见到了常师兄。 师兄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,全身流着脓,流着血,混成一团不知道什么颜色,散发着腐烂恶心的臭气,让人一看都反胃。 但他还是扑过去,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,该问什么。 大概常师兄也不愿叫他见到那幅样子,趁着当时他一愣神,就逃走了。 自此,经年日久,再未相见。 至今七十年,宋十八已经八十多岁。 大概是听得太过投入,等到宋十八说完,幸谦眼眶都是发红的。 “宋前辈。”幸谦拍了拍宋十八的肩膀,“今日一定能再见的,届时若能知道常前辈为何对高家怨气浓重,解决了这一桩,你们故人可以好好团聚叙旧。” 那位鬼兄既然是被语音房炼制成的药人,要恨也是恨玉英,又为何会对高家怨气深重?他说高家利欲熏心,又是高家众人对他做过什么? 再往深处说,这件事也疑云重重。常师兄为何变成那样都要滞留人间数十载,既然当初宋十八见到的成了药人后的常师兄还是心性如常的,现在有为什么突然发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