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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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他看起来稍微好点了,才切入正题:“叶宣的死,到底是不是意外?” 谢流渊的背僵了僵。 随后面露迷茫,一脸惊讶地看着商清时,反问道:“什么,叶宣死了?他是怎么死的?” 商清时与他对视。 那双黑沉沉的眼瞳此刻写满了无辜,这件事情,似乎真的跟他没什么关系。 “他被一剑穿心,”商清时回答道:“凶器是霜降剑。” “我不知道,我施展完法术就失去知觉了。”谢流渊露出难过的表情,本就红红的眼尾,如今更是噙着一点泪,声音颤抖:“他真的死了吗?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?” 瞧他六神无主的模样,商清时安慰地摸摸他的脑袋,“我就知道,你这么乖巧,这件事绝不是你做的,一定是意外。没事,比试生死不论,要怪就只能怪他运气不好。” 谢流渊似乎真的很害怕。 哆嗦着扑进商清时怀里。 他才十六岁,身高却跟商清时差不多了,猛地扑过来,差点儿把商清时撞倒。 后者勉强稳住身体,温言细语地安慰了他好久,直到院外传来医师的声音,“掌门,几位长老派人来问您,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进行审讯。” 商清时后退几步,收回放在谢流渊头顶的手,与他保持距离。 而后回复院外的医师:“你让问话的人回去,我立刻就去见长老们。” 接着又回过头,朝着谢流渊说道:“等云珩和明珠醒了,你让他们喝药,喝完后带他们去审讯堂找我。” “好。” 谢流渊垂下头,看着商清时离开,衣摆消失在视线中,脚步声逐渐远去。 他忽地扯了扯嘴角。 眼眸中哪还有刚才的半分惊慌失措,漆黑瞳孔里,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,冷得渗人。 叶宣是他杀的。 那又如何呢? 在商清时心中,他一直是个乖巧听话的小徒弟。 至于为什么要杀人,理由很简单。叶宣从头到尾都盯着他那只受伤的手臂,明显是要永远废了他的手,让他无法修炼,从而被撵出凌霄派。 这也就罢了,叶宣还弄碎了他的小兔子。 叶宣想让谢流渊的手无法动弹,谢流渊就让他整个人都无法动弹,这很公平。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谢流渊低下头,从衣袖里掏出破裂的白瓷小兔子碎片。 碎成这样,就算修补了也会有痕迹。 但他还是在爆炸中提前捡了起来,仿佛什么珍宝一般,小心翼翼揣好。 回头看了一眼屋内,云珩和明珠还没有醒,谢流渊回了一趟长生殿的偏殿。 将碎片塞进枕头里,随后用剩下的陶土和白釉,重新给自己烧了个小兔子。 小兔子手里拿着蒲扇,大概觉得不太满意,谢流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细细长长的东西。 这是之前,挂在他衣袖上的那截流苏。 他把流苏挂在小兔子圆圆的尾巴上,拎在半空晃了晃,总算是满意了,小心系在霜降剑上。 重新回到医堂,明珠已经醒过来了,正趴在床上发呆。 谢流渊把药端过去,道:“师妹,这是师尊特意吩咐的,让你喝了这碗药,对身体好。” 明珠盯着药碗,小脸儿写满了拒绝之色,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。 “明珠师妹,”谢流渊把碗怼到她的唇边:“喝吧,这是师尊亲自熬的,千万别让他失望。” 他都这样说了,明珠也只好端过药碗,咽了咽唾沫,浅浅尝了一口—— 然后扭头全喷了。 喷的位置正好对着熟睡中的云珩,后者惊呼着醒过来,胡乱地在空中挥舞着双手:“完了!下暴雨了!我的衣服还没收!” “……” 屋内有片刻的安静。 云珩环顾四周,抹了把脸上的药汁,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后,有些生气。 可是看着明珠耷拉下来的嘴角,以及那双水汪汪的杏眼,心头的气立马消了。 “没事,”他站起来,用清洁术把衣裳上的药汁弄干净,随后安慰道:“师妹,不怪你。” 谢流渊才不管这些,始终牢记着商清时的吩咐,把药端到云珩的面前,道:“师兄,喝吧,喝完我们一起去审讯堂。” 云珩迟疑地接过,看着黑漆漆的药汁,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明珠会露出那样的表情。 “能不喝么……” 他的问题还没说完,就被谢流渊无情打断:“必须喝。” 在谢流渊的监督下,云珩和明珠仿佛难兄难妹,面目扭曲地喝完了一整碗药,欲哭无泪,苦得舌头都麻了。 之后,三人一同出发,前往审讯堂。 路上,云珩挠挠头:“我什么都没有看见,到时候要怎么跟长老们说啊?” “那么大的灰尘,沙子全飞我眼睛里了,鬼知道叶宣是怎么死的。”明珠说着,难受地咂巴咂巴嘴:“不行,我还是觉得反胃,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么?” “先忍忍吧,”谢流渊装作没事人的样子,道:“长老们也是按规矩办事,咱们去了之后,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,相信他们不会为难我们的。” 第37章 审讯堂。 长老急得是像热锅上的蚂蚁般,围着柱子走了一圈又一圈。 他不晕,商清时却是被他晃得眼晕,抬手捏捏眉心,眉眼间透着些许的无奈。 “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?”长老一拳砸在柱子上,苍老浑浊的眼睛转了转,面露狐疑之色:“该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?” “事情还没有弄清楚,长老不必急着给他们找罪名。”商清时放下手,坐正了身子:“你先别转圈了,找地方坐下,等他们来,一切自有分晓。” 那长老不悦地冷哼一声,但碍于商清时的身份,只好不情不愿坐下。 屁股刚接触到椅子,谢流渊三人便踏入审讯堂,他腾地一下站起来,恶狠狠道:“谢流渊,是不是你杀了叶宣!” “我真的没有,长老您不要污蔑我。”谢流渊直直望向对方的眼睛,依旧是之前那番说辞,“爆炸之后我就晕了过去,不知道叶宣是怎么死的。” 四目相对,长老妄图从他的目光中窥见慌乱恐惧,哪怕是一丝丝的心虚。 可什么都没有。 他的模样真挚,无辜地眨眨眼睛,仿佛真的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般。 于是长老错开目光,将视线放到明珠身上:“是不是你!叶宣出言调戏你,你心怀不满,于是趁乱捡起地上的霜降剑,把他杀死了!” 比起谢流渊的单纯无辜,明珠又是另一种类型。 “冤枉啊长老!”她手脚并用跪下去,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:“我可是个吃斋念佛纯良心善的美少女,平时连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,我怎么可能干出杀人的事儿呢!” 被她鬼哭狼嚎般的声音震慑住了,长老呆愣在原地。 回过神后,又将视线转移到了云珩身上。 云珩在凌霄派是鼎鼎有名的热心肠,素来跟叶宣没有什么过节,这件事多半与他无关。 可长老显然病急乱投医,硬生生给他扣了一顶黑锅,“那肯定是你了!你嫉妒他的优秀,于是杀害了他!” “啊?”云珩指着自己,陷入沉思:“长老您哪只眼睛看见我嫉妒他了?是嫉妒他炼气的修为,嫉妒他满脸的痘,还是嫉妒他年纪轻轻就秃顶?” “……” 审讯堂安静片刻。 长老不死心,试图从他们身上抽丝剥茧,拼凑出惨案发生时的场景。 然而无论是谢流渊云珩还是明珠,全都一问三不知,脑袋摇得像拨浪鼓。 长老愈发暴躁,牙齿咬得咯咯响:“不可能!你们一定有事瞒着我!说不定,是你们三个联起手来杀害了叶宣!” 眼看他越说越激动,越说越离谱,商清时皱眉,出声制止这场闹剧:“该问的已经问过,依我看,这就是一场意外。凌霄派每次的考核都有弟子受伤,叶宣只是运气不好罢了。” “我不信!”长老道:“哪有这么凑巧的意外?这分明就是人为的!” “可你拿不出证据,只会在这里大呼小叫。”商清时冷冷地看向他,“你若真想为叶宣申冤,那就想办法找出证据。” “掌门放心,我一定会还叶宣一个公道!”长老冷哼着甩了甩衣袖,气势汹汹地离开审讯堂。 临出门前,他怀疑地瞥了谢流渊一眼。 虽然台上的人都有嫌疑,但直觉告诉他,杀害叶宣的凶手最有可能是谢流渊。 这小子与叶宣有过节,又是霜降剑的主人,无论如何,这事一定跟他逃不了关系。 长老出门后,谢流渊微微垂下眸子。 想找证据么? 可惜了。 哪怕对方将整个凌霄派掘地三尺,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。